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竟是顾熙年回来了！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，总之脸色阴沉沉，十分难看。
墨香精神一振，立刻又将刚才说过话又重说了一遍。
郑夫人被气脸色发白，顾熙年反而慢慢冷静下来，淡淡问道：“玉儿真这么说了吗？”
墨香点点头，略带骄傲说道：“小姐一直表现很镇定，一点都没紧张，也没害怕。几句话就将那个谢少爷说哑口无言了。”
郑夫人定定神，不怎么确定问道：“墨香，你没记错吧！”如果说是叶清兰还差不多，一向娇弱内向玉儿怎么可能有这样表现。
墨香肯定点点头：“奴婢当时就场，看清清楚楚，绝没记错。”
郑夫人又是欣慰又是心酸。顾惜玉终于长大了，懂得保护自己了……
顾熙年怒火也退了不少，唇角微微勾起。没人比他清楚顾惜玉身上变化是多么可贵。这一切，都是叶清兰功劳！
郑夫人忽站起身来：“我这就去顺宜堂，和婆婆说一说今天发生事情。”孙氏平日里宠溺顾永年，把他惯出了一身毛病。现倒好，竟为了区区一只黄莺就领着外人见顾惜玉！她非得去找孙氏说道一番不可！
“母亲，等一等。”顾熙年忽慢悠悠张口了：“这点小事，就别惊动祖母了。”
郑夫人一怔，看了顾熙年一眼：“那就不说了吗？玉儿岂不是白白吃亏了？怎么也得给永年一个教训吧！”
顾熙年淡淡一笑：“这事交给我吧！我会好好和他谈谈。”保证让他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行为，再也没有第二回！
郑夫人想了想，便也点头应了。这种事情就算闹到了孙氏面前，孙氏也多就是不痛不痒数落顾永年几句，倒不如让顾熙年出面，堂兄弟私下说话反而方便。
墨香默默低下头。七少爷。请自求多福吧……
门口响起了熟悉脚步声，还有少女轻笑声。
顾熙年心里一动，抬头看了过去。和那双盈盈含笑眸子遇了个正着，心情陡然好了起来。可昨天茶楼遇见那一幕，又不合时宜涌上了脑海。微微勾起唇角，顿时又不动声色按捺了下来。
叶清兰擅长察言观色，自然没错过顾熙年脸上微妙神情，心里暗道一声不妙。这果然就是个小心眼又得理不饶人男人，到现竟然还没消气……
郑夫人迎了过来，打量顾惜玉几眼。见顾惜玉面色平静，才稍稍放了心：“玉儿，你今天没受惊吧！”
顾惜玉摇摇头：“母亲放心。我现没那么胆小了。”
叶清兰也笑道：“是啊，可惜当时你们都没场，没看见惜玉表姐是多么厉害。只几句话就说那个姓谢面红耳赤。真是太解气了！”
郑夫人听了这话，心里别提多欣慰欢喜了，忙命厨房准备饭菜。
顾熙年也走了过来。略略打量顾惜玉几眼，笑着说道：“玉儿果然变勇敢多了。”
顾惜玉被众人轮番夸赞，心里也有些小小得意，眉眼弯弯笑了。
顾熙年又瞄了叶清兰一眼，似笑非笑说道：“玉儿能有今天，可得多谢兰表妹了。”
……要是忽略顾熙年那副表情话。这话听着倒还算诚恳。叶清兰笑眯眯应道：“顾表哥这么说，我可实愧不敢当。”
碍着众人都，两人对话只此一句。之后就基本没了说话机会。
顾弘回来之后，郑夫人不免又将下午发生事情说了一遍。顾弘听心头火起，猛一拍桌子：“这个永年，实太不像话了！”
郑夫人叹道：“还不是婆婆一直惯着他，才惯出了他这一身毛病。kxnet”
子不言母之过。顾弘一听到这话，立刻不吭声了。孙氏对顾永年偏爱是毋庸置疑。顾永年早年丧母。一直养孙氏膝下，本就多几分疼爱。二弟顾博离开京城到外地任职之后，孙氏就愈发宠溺顾永年了。
他看着虽然也觉得不妥，可也不便多说。要教训顾永年，也该是他亲爹顾博来教训，自己这个大伯父说多，反而不好。再说了，顾永年也是成亲人了，总得给他留几分颜面……
郑夫人又絮叨了几句，见顾弘一直不说话，只得也住了嘴。
晚饭过后，叶清兰和顾惜玉一起回了冷月阁。
顾熙年不疾不徐跟后面，一路无话。然后很自然跟进了冷月阁，偏厅里燃着几支烛台，光线自然比不上白天，却也别有一番安谧柔和。
温暖烛光下，穿着粉色衣裙叶清兰眉目柔和，显得分外娇美。她正侧着脸和顾惜玉小声说话，然后轻声笑了起来。唇角扬起一抹弧度。
顾熙年静静看着她，不自觉也勾起了唇角。可到底余怒未消，很又抿紧了唇角，脑中飞思索着要找个什么理由支开顾惜玉。
顾惜玉正巧看了过来，眼神有些奇怪。
顾熙年难得愣了一愣，旋即笑着问道：“玉儿，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？”
顾惜玉继续用那种奇怪眼神看着他：“大哥，你应该有话和我说才对吧！这个时候，你不是该让我避开，然后单独和兰表妹说话么？”
顾熙年：“……”
叶清兰：“……”
一向镇定自若顾熙年，难得有些尴尬。能言善道伶牙俐齿叶清兰，也觉得脸上有些滚烫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。
顾惜玉真是个很矛盾少女。有时候迟钝不得了，有时候却又异常敏感，直觉十分敏锐。
果然还是顾熙年脸皮厚一点，比叶清兰先一步回过神来，含笑看向顾惜玉：“玉儿果然长大了，越来越善解人意了。”
顾惜玉被夸很高兴，笑眯眯说道：“我先回屋子里待会儿，对了，大哥，你可千万别欺负兰表妹。”
顾熙年：“……”
顾惜玉很便起身走了。留下顾熙年和叶清兰两人相对坐着。原本都有一肚子话要说，可被刚才这个小插曲一闹，却又有些莫名尴尬，竟都没有开口。
时间一点一滴流过。
两人独处时间本就极少，这么浪费了也太可惜了吧！叶清兰决定打破沉默：“我昨天……”
没想到顾熙年也同一时间张了口：“你昨天……”
两人异口同声张口，简直比约好还要整齐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之前些许尴尬不翼而飞。说到底，两人脸皮厚度上基本还是相似，很就把那个小插曲抛到了脑后。
“你昨天为什么会和叶元洲薛玉树一起出府？”顾熙年冷着脸抢先问出了口。
叶清兰一脸无辜解释：“大哥和表哥已经和父亲说过了，而且二姐也跟着一起去，我不去岂不是太着痕迹了。而且说好了只去半天，逛了书肆和茶楼就回去。”再说了，谁能想到偷溜出府一次就遇上他……
顾熙年像是听到了她心里潜台词一般，冷哼一声：“你胆量可真是令人佩服！”一个是对她心存不轨兄长，还有一个是她前世未婚夫，她倒好，就这么大喇喇随着他们连两个出府了！
可气是，她明明见到他了，竟然还想躲……
叶清兰理亏先，只得陪笑脸：“要是大哥或是表哥单独叫我出府，我自然要避嫌。既然是人多，反而就无所谓了。你大人有大量，就别总惦记这点小事了。”
顾熙年斜睨他一眼，皮笑肉不笑说道：“真是不好意思，我这个人天生小心眼，锱铢必较，让兰表妹失望了。”
……
叶清兰耐心正式宣告殆：“你吃醋吃差不多也就行了啊！”
顾熙年斜睨她一眼，淡淡说道：“谁告诉你我是吃醋了？”
“你要是没吃醋，这么斤斤计较干嘛！”叶清兰也斜睨了回去。不对，他个头比她高，就算坐着也高了不少，这样看过去太没气势了。
叶清兰索性站了起来，终于找到了居高临下感觉：“你真以为我是闲着没事和他们出府玩吗？”
顾熙年冷哼一声：“难道不是吗？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叶清兰并不多解释，反而扯开了话题：“对了，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。表哥和二姐就要定亲了。”
什么？
顾熙年一脸错愕看着叶清兰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。
难得欣赏到顾熙年这样表情，叶清兰自然不愿错过，好整以暇又坐了回去，故作淡然说道：“你不用怀疑自己耳朵，我说都是实话。不出一个月，表哥和二姐定亲消息就会传出来了。”
顾熙年定定神，脑子飞转了起来：“薛玉树喜欢是你，怎么又会忽然和叶清芙定亲？而且，以你那个嫡母性子，根本舍不得将女儿许给薛玉树。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，逼得你父母不得不点头。”
说到这儿，忽然有所了悟，直直看向叶清兰：“是不是薛玉树和叶清芙独处一室被逮了个正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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